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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表白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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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喜不喜歡她, 這事她還真拿不準,喜歡的吧,不喜歡怎麽會把優益乳放進她的桌兜裏。

“幹嘛這麽八卦,你和王胖子怎麽樣了?”何菟問。

翟倩說:“我和他就是一般朋友。”

“哎呦, 一般朋友你臉紅啥?”何菟打趣。

翟倩悶了頭看書,早操過後, 何菟看岑清銘往前面走,追了過去:“餵,去不去小賣鋪啊?”

因為一起打掃了一周的緣故,他和何菟似乎走近了一些。

“不去。”他說。

何菟伸著手指揪著他的校服袖子:“走啊,還你優益乳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他也沒想過要她還。

說著不用,腳步還是跟著她往小賣部的方向走, 秋天要來了, 陣陣的涼意讓學生們紛紛套上了校服, 縣城的校服和大都市不同,醜的很, 收腳的長褲和藍白相間的外套, 岑清銘個子高, 把這校服穿的幾分像電視劇,一路上引來很多小女生的側目, 他這樣的人,在哪兒都是焦點。

她去小賣鋪拿了兩盒草莓味的口香糖又拿了兩瓶草莓味的優益乳,最後從貨架子上取了一包樂事薯片,岑清銘就站在她身後, 看著她把那些東西抱在懷裏。

“給我吧。”他伸手過去。

何菟擡眼朝他眨了一下,順勢把東西過度到他手裏:“給。”

她擡手拿了一包衛龍,岑清銘說:“辣條不衛生。”

“好吃就好了。”何菟沒有把辣條放回去。

“辣條中含有很多的防腐劑、色素,防腐劑吃多了會致癌的,辣條每克含細菌超過10萬,且是三無產品,對胃的傷害較大,容易導致消化不良。”

他的話引起了周圍一圈人的矚目,尤其是小賣部的老板娘。

“小夥子,你講什麽呢?”老板娘站在收銀機那裏吆喝著,雙手一叉腰。

岑清銘的臉因為老板娘的吆喝變得有些紅,何菟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,拉了他的袖子眾目睽睽之下結了賬。

出了小賣部,一路上岑清銘的臉色都不太好,何菟說:“吶,草莓味的口香糖也給你一份。”

岑清銘覺得這種口味太女生了:“你自己留著吧。”

何菟把優益乳和口香糖塞給他:“昨天還借了你24塊錢,等會微信轉給你。”

在去教室的路上遇到了正在往籃球場去的孫祥禮一行人,這段時間準備考試有好些日子沒跟他們一起玩了,找個機會還得熟絡一下。

孫祥禮和趙鋼勾肩搭背,旁邊還跟了一個小妹紙,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趙鋼的女朋友,這家夥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。

“兔子,真巧。”孫祥禮走過來,看了一眼旁邊的岑清銘,他和岑清銘有過幾面之緣,初中的時候他和岑清銘是一個學校的,那個時候岑清銘可是校內的風雲人物,誰能不認識,好學生陣營的代表人物,參加奧數拿的全是一等獎,不過他怎麽跟兔子扯到一起去了。

何菟揮了揮手:“巧,你們體育課啊?”

孫祥禮說:“是啊。”

趙鋼不耐嘴賤:“兔子姐,你男朋友啊?”

何菟瞪了趙鋼一眼:“你是不是嘴閑?”

趙鋼齜牙咧嘴的拍了拍孫祥禮的肩膀:“都這個年紀了,害羞啥,談個朋友又不是殺人放火。”

岑清銘看著這一行人,沒什麽好感,可何菟不走,他也不好先走,只能安靜的站著。

“小妹紙,你長點心,這人可是個花心大蘿蔔。”何菟走過去把草莓味的優益乳給了那個妹紙:“請你,走了。”小妹紙拿著優益乳,何菟已經走了,趙鋼說:“何菟,你大爺的。”

等到走遠,何菟說:“你別見怪,他們就這吊樣子,人不壞。”

岑清銘點頭,快到樓梯口的時候,他拉了她一下,把他手裏的那瓶優益乳放到了她跟前。

“給你的啊。”何菟說。

岑清銘沒有收回:“拿著。”

他把優益乳塞給她,明明就一瓶五塊錢的飲料此刻讓何菟心裏有些甜蜜,悶葫蘆真的很善解人意。

兩個人一起進了教室,還未到,班裏頭歡呼起來,伴著歡呼聲,何菟發現岑清銘的耳根子有點紅。

昏昏欲睡的周五熬到了最後一節體育課,上節課一下課,教室裏的人都跑光了,買水的買水,買零食的買零食,還有寄宿生回宿舍去打水……總之大家一分鐘都不想待在教室。

翟倩在做上堂課留下的題目,岑清銘在教她,何菟在畫黑子,王胖子在看他們,吆五喝六的男生們勾肩搭背的出去,霎時間教室就剩下他們四個人。

“其實你把這個根號2套進去就可以得出答案。”岑清銘的聲音不高,邏輯清晰的幫翟倩解答。

何菟發現自從岑清銘來了以後翟倩變得特別喜歡問問題,以前也沒見著她問什麽問題,翟倩身上是典型好學生的高傲,所以她遇到問題也很少問何菟,骨子裏不想承認自己比何菟差。

怎麽岑清銘一過來她就能問出這麽多問題,何菟搖了搖頭,算了吧,還是繼續畫黑子吧。

“還有三分鐘上課了。”何菟說。

翟倩這才收了參考書:“謝謝你啦,清銘。”

四個人並排往操場去,這一次王胖子沒有能夠走在翟倩旁邊,因為翟倩正在和岑清銘討論上一道問題,邊說邊走才到操場。

熱身熱完之後,就是自由活動,想玩的繼續玩,想學習的可以回教室學習,還有想聊天的可以在操場隨便找個地方侃天侃地。

“你待會去哪?”王胖子跑過來問翟倩。

翟倩低著頭,眼看著班上不少人看著她:“你別過來。”

王胖子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麽:“為什麽啊?”

翟倩說:“現在上課呢,註意一點。”

王胖子這才知道她擔心的是啥:“好吧,那你待會去哪?”

“回教室看書。”

“我跟你一起吧。”

翟倩沒說話,等到大家都散了,她和王胖子就往教室方向去了。

操場的人真多,上體育課的不止他們班,還有四班、二班和藝術生班,學校真是老奸巨猾,知道周五最後一節課大家的心都定不下來,所以好多班的體育課都安排在禮拜五最後一節課。

班裏好多男生都去籃球場搶位子打球了,岑清銘沒有過去,他一個人在操場的跑道上走著,散著,何菟正坐在操場,看到了他,在她眼裏,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不都很愛打籃球他怎麽沒去?

她一個沒留神,看到了一個長發飄飄的女生朝著岑清銘走了過去,那個女生她認識,是藝術班的黎靜,公認的校花,何菟和她齊名,一個分為女神組,一個分為女霸王組。

黎靜中分齊劉海,吐氣如蘭,個子高,重點是彈得一手好琴,鋼琴,吉他都會,畫得一手好畫,就是成績差,傳聞數學只能考20分,語文也不行,就英語還不錯,何菟長得小巧玲瓏,考的一手好成績,重點是會打架會罵人能潑能辣還能上房揭瓦。

何菟看了一眼自己,個子沒人家高,皮膚沒人家白,什麽樂器都不懂,最多知道個畢加索,她不知道和岑清銘說了什麽,那小子笑了,何菟還是第一次看岑清銘笑得這麽開心,心裏頭一陣憋悶。

好你個岑清銘,表面看起來悶葫蘆,看到美女一肚子花花腸腸子,心裏罵著就發現岑清銘看了過來,一個對視,校花也看了過來,就像看她的笑話。

岑清銘一米八幾,黎靜將近一米七,怎麽看都般配至極,這讓何菟感到了一絲絲的威脅。

“兔子,你男朋友要被搶了。”曲駿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旁邊。

何菟回頭看到曲駿手裏拎著一大袋子的礦泉水,一看就是剛剛去小賣部幫大家買水路過她。

何菟順手從袋子裏拿了一瓶水:“滾滾滾,別煩我。”

“兔子,你要當心了。”曲駿笑著拎著袋子走了。

何菟猛地喝了一口,她已經看著他們倆走了一圈了,怎麽還要走一圈,想到就生氣。

她站了起來,朝著那兩只男女走了過去。

何菟和黎靜沒怎麽打過交道,這下面對面了,個子矮了一截,氣勢不能輸,何菟挺著腰桿子,攔在了岑清銘面前。

“同學,你有什麽事嗎?”黎靜的聲音很軟,有點嗲,白色的長裙隨著微風,輕飄飄的吹起,長裙下的腳踝若影若現,白色帆布鞋讓她看了多了幾分清純。

“我找岑清銘。”何菟說。

黎靜轉頭問岑清銘:“認識呀?”

岑清銘點頭:“恩。”

黎靜淡淡的笑了一下: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何菟看著校花走遠,怎麽就這麽走了,看她和岑清銘講話的語氣像認識的人。

“找我什麽事?”岑清銘問她。

何菟這才想起來自己找他這事,她自己也不知道啊,只知道不能讓他和校花的奸.情這麽發展下去。

“忘了。”

岑清銘……

他坐到了一邊的臺階上,何菟就跟著坐在了他旁邊:“你跟黎靜很熟啊?”

“怎麽?”岑清銘說。

何菟搖頭:“問問。”

“她爸和我爸是朋友。”岑清銘說。

“哦。”

“她挺好看的。”

“恩。”

何菟……

“你覺得我好看嗎?”她問。

岑清銘打量了她一眼:“還行。”

何菟……

“我操.你大爺!”她站起來,踢了一腳岑清銘然後氣呼呼的走了。

“還行”是幾個意思,還行就是不行,不行就是醜。

何菟走了兩步,回頭發現岑清銘還坐在那兒,絲毫沒有追的意思,氣結。

岑清銘的生活自從那次在拉面館被親了之後就發生了本質的變化,這種變化在見到何菟的時候更加明顯。

何菟走了兩步又走了回來:“岑清銘,你給我裝傻呢吧?”

“什麽?”

何菟一屁股坐在他旁邊,管他是裝傻還是真傻,繼續說:“周天我朋友找我去KTV,你一起吧。”

“你朋友我不認識。”岑清銘說。

何菟拖著下巴,眼睛瞇起來:“認識你就去嗎?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去呀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去啦。”

“在哪?”他回。

何菟一喜:“你去了啊?”

“真的去了啊?”何菟幾乎眼睛都亮了。

岑清銘看著操場上踢足球的男生們,耳邊是何菟的嘰嘰喳喳,已經很久沒這麽熱鬧了,他的心底裏是貪戀何菟的這份調皮。

“我不去你會一直煩我。”他說給她聽也說給自己聽。

何菟氣結,這個岑清銘是不是有毛病,去就是去,不去就是不去,幹嘛搞得好像是她強迫他去的,雖然確實是她強迫他去的,可她不也是為了,坐實他們有奸.情的事實。

周五最後一節課,在大家的歡呼中度過,月考的壓力暫時沒有了,又是兩天長假,抑制不住的笑容滿面。

何菟拎著兩本書走在學校裏,偶爾會瞥一眼停車場,她看到岑清銘去停車場了,這個點他應該出來了,她晃著腿,岑清銘果然從停車場出來了,可推個車怎麽要這麽久,隨之而來看到了白色的身影,那不是校花嗎?

岑清銘推著車,校花走在他左邊,校花笑靨如花,岑清銘與她攀談著,何菟想起了岑清銘說的,他爸和黎靜的爸爸是朋友,岑清銘家裏有錢,黎靜家也不會差,況且黎靜又這麽好看,無論從外表還是家境,他們都是金童玉女,她心裏泛起了一絲苦澀,她比誰都清楚這份苦澀的來源。

發呆之際岑清銘和校花已經走過來了。

“嘿,你不是剛剛操場那個女生嗎?”黎靜說。

何菟再次打量了一眼黎靜,她臉上的細細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,靠的很近,她都能聞見黎靜身上的香味,很輕很淡,就像春天的花草,反觀自己的身上,除了口香糖味就是煙味,何菟佯裝不在意的嚼著口香糖,插著校服口袋,頭也不回的走了,她不想看到美女校花,更不想看到校花和岑清銘待在一起。

岑清銘看著那小身影走遠,寬大的校服後面被塗得亂七八糟,那麽小一只人怎麽脾氣這麽大,每次她不高興,眉頭總會不經意的擰一下,然後表現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,不知道的人覺得她是野性難馴,知道的人明白她是倔強。

“阿銘,她不理我~”黎靜有些委屈,堂堂的校花什麽時候被人不拿正眼瞧過。

岑清銘並不知道能回什麽,夕陽餘暉下,只瞧見那小身影消失在校門口,黎靜看到他的眼神留在了那女生的身上,擡眼望了一眼。

“阿銘,你和她很熟嗎?”

岑清銘搖頭:“還行,一個班的。”

“哦,那你可要離她遠一點。”黎靜揪弄著手指頭說:“你剛來二中不熟悉,她可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大魔王,野得很,而是聽說家裏挺特殊的。”

“是挺野的。”岑清銘說,黎靜的意思他懂,看似不經意卻又是刻意提醒了他何菟的家庭,不正是在警告他,他和何菟之間的差距,可是他就是被她的這種野和靈氣觸動。

“話說,你來二中怎麽也不告訴我?”黎靜問。

“太忙了,沒想起來。”

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了校門口,黎靜家的私家車已經在門口等著,上車前她還和岑清銘揮了揮手。

等到黎靜家的車子走遠,岑清銘跨上了車,沒騎兩步就看到了遠處蹲在路邊上的何菟,她沒走啊?

她手裏拿了瓶啤酒,坐在大石墩子上打電話,看到他出來,掛了電話,走過來,她拎起啤酒罐子喝了一大口,兩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岑清銘。

岑清銘被她看的很不自在,他能感覺得到她不是很高興。

“不回家吃飯嗎?”岑清銘問。

剛剛他旁邊還站著一個校花,他們揮手道別,他們門當戶對,何菟氣齁齁的說:“一起吃吧。”

“市中心有家炸雞店還不錯。”何菟說。

他想了一下:“市中心離這邊有點遠,我把車停一下,打車去。”

何菟點頭,她看著岑清銘把自行車推到了小賣鋪門口的樹蔭下,彎腰把車鎖了起來,藍色的助聽器在他耳朵上格外顯眼。

何菟在路邊上招了一輛出租車,周五的晚上很是熱鬧,到處都充滿著人,他們去的炸雞店要排隊,領了號一看都已經排在20位之後了。

“樓上個電玩城。”

“然後?”

“我要去!”她仰著臉,認真的說。

“20桌差不多10分鐘就到了。”他剛看了一下,有8桌差不多吃完了,還有幾桌也快了。

“那還可以玩5分鐘,就5分鐘。”何菟說話之間已經往去樓上的電梯走了。

岑清銘無奈的看著她的身影跟在了她後面,看她蹦蹦跳跳著,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
人還沒到電玩城就聽到了裏面喧囂的聲音,何菟從兜裏掏出一張會員卡去取幣機取了五十個游戲幣,岑清銘在她旁邊環視了一下四周。

門口是跳舞機上蹦得大汗淋漓還在手舞足蹈的男孩,旁邊坐了一圈女生,汗水從男孩子的頭上流下來,可他眼裏是興奮和緊張,生怕錯一個拍,四周是抓娃娃機和植物大戰僵屍,還有動力摩托車…這裏所有的人都充滿了活力,連小孩子也玩的津津有味,這些是他不曾接觸過的,人生除了學習還有玩兒。

跳舞機裏的聲音震得他有些頭疼,耳朵裏發出細微的“刺啦”聲,他揉了一下耳後的穴位,放松了一下耳朵。

“你不玩嗎?”何菟拎著放游戲幣的小盒子問他。

岑清銘搖頭:“不玩。”

何菟看他那副悶逼樣子就覺得煩,順勢拉著他的手臂去了植物大戰僵屍的雙人位上:“我投幣了。”

岑清銘的目光還在何菟抓著他的手上,她的動作隨意而自在,好像動了心的只有他,男女授受不親的也只有他。

“拿著。”何菟把他面前的水槍放到他手上。

岑清銘抿了一下唇,這塑料水槍還是粉色的,它落在他的大手掌上顯得幾分滑稽,這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這個玩意兒怎麽玩?

問她?

何菟這樣的人,問她等於被嘲笑,還是算了。

在他在猶豫怎麽玩的時候何菟點了開始,屏幕裏的僵屍爬起來,慢悠悠的朝他們進發,他看見何菟高舉著水槍,手指緊摁著水槍把手下的按鈕,水柱從水槍噴射出來,他依葫蘆畫瓢,摁了半天,只有微弱的水柱。

第一關比較簡單,很輕易的就過了,第二關僵屍變多。

何菟說:“那邊,那邊,這邊,啊!岑清銘,這裏啊!”

按理說她這個游戲能打到第六關,今天第二關就死了,因為岑清銘被僵屍給吃了,她忿忿的轉頭:“看你平時挺機靈的,怎麽打個游戲這麽菜!還不如孫祥禮,上次還第六關呢,今天才第二關!”

岑清銘臉色一黑,手指頭捏著塑料水槍,沈聲問她:“水柱怎麽變大的?”

何菟眼睛一眨,反應了半會反應過來,噗嗤笑了出來:“好學生,你沒玩過啊?”

“噗哈哈~”何菟看著岑清銘黑著的臉忍不住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:“數學滿分的岑學霸竟然敗給了水槍~哈~哈~”

她笑得過猛,背撞在了座位的硬椅背上,痛得“嗷”了一聲。樂極生悲大概就是她這樣的。

岑清銘被她逗的嘴角抽了一下,何菟揉了揉自己的背:“想笑就笑。”

“哈哈。”他說,明明是笑的擬聲詞,他竟然用文字表述。

何菟……

她揉了一下腰,旁邊有個小男生帶著小女生過來,小男生說:“哥哥姐姐,你們不玩給我們玩吧。”

何菟一看這麽小個年紀就把妹了,了不得,看在他們年紀小的份上,當然是不讓了,毛都沒長齊還泡妹。

“誰說我不玩的啊?”何菟當著小男孩的面往投幣口塞了四個游戲幣。

小男孩委屈的鼻子一抽一抽,四只童真的眼睛盯著何菟和岑清銘。

“給他們玩吧。”岑清銘說。

小男孩一下子又笑了跑到岑清銘面前,何菟看了一眼那屁孩子:“這局如果我玩的開心可以考慮一下。”

……

岑清銘看她就跟看旁邊的小孩一樣,幼稚至極,他拿了水槍,何菟拍了他一下:“待會出現金幣你就猛對著金幣狂掃,這樣水柱就變大了。”

僵屍再次出現,有了第一次的教訓,岑清銘開始盤算著每個僵屍的距離以及水槍目前的掃射效果,金幣出現的剎那,迅速把噴頭轉向金幣,屏幕裏金幣散開,水柱變大,岑清銘掃射全場。

第二關,第三關都過得輕而易舉……第六關開始,僵屍的速度和體型加強,金幣的範圍也越來越小,何菟這一關從來沒過去過,這一次她勢必要過去,瘋狂的掃射屏幕,最後無力的看著僵屍越來越多,一個僵屍已經開始啃食她,她手一抖,一道水柱在她發楞之際噴在了僵屍上,第六關輕松過關。

何菟不敢置信的看著過了的第六關,不管她怎麽玩,都過不去,結果就這麽過了,第七關開始,何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面對僵屍,岑清銘自從知道了怎麽變大水柱開始所向披靡,等到他無力再救何菟的時候死在了第十關,這個大腿抱得是真爽。

“岑清銘,你剛是不是在玩我?”何菟一皺眉。

“我什麽時候玩你了?”他把水槍擱好,從座位上起來。

何菟……

“我說你是不是以前玩過,還裝死自己什麽都不懂?”

“沒有,今天第一次。”他回。

小男孩已經坐上去了,小女孩站在何菟旁邊,岑清銘看小女孩急了,對著何菟招手:“快下來。”

何菟扁了扁嘴,把位置讓給了小不點:“你真第一次啊?”

岑清銘點頭。

“牛逼啊。”

說話間她拉著他去了抓娃娃機:“我發現你是真厲害,這樣,你利用自己的腦袋瓜子,幫我抓個屁桃君。”

她真是絲毫不顧及男女有別,手還抓著他的手臂,那小手掌軟軟的,小小的,她的小嘴喋喋不休,難以想象就是這張小嘴之前吻了他。

“屁桃君是什麽?”他問。

何菟指著一個粉色的:“就那個屁股長臉上的。”

……

這個形容也是沒誰了。

“真醜。”他說。

何菟管也不管他,往投幣口塞了兩個硬幣:“你待會控制面前的把手,選好位置,往下摁旁邊的按鈕,然後鉤子掉下去,就會抓住玩具,最後會有幾秒的時候把抓住的玩具甩下來,超簡單的,你看一下隔壁。”

岑清銘……

一玻璃窗的玩具,擠擠攘攘的排布著,他伸手摸了一下鼻子,看著她激動的表情,吸了一口氣,握著把手。

他看好的角度把鉤子放下,鉤子捏起屁桃君,屁桃君那張紅通通得醜臉面對著他,在快要抵達洞口的時候,鉤子晃動起來,最終屁桃君落地而亡,第一次的抓娃娃以即將成功而落敗。

何菟嘆了一口氣,岑清銘說:“再試一次吧。”

何菟點頭又塞了兩個,這一次岑清銘吸取了經驗,抓起地上陣亡的屁桃君,沒幾秒屁桃君再次慘死玻璃櫥中。

第三次之後,何菟忽然想起來一件事:“岑清銘!”

她一叫岑清銘以為出了什麽事:“怎麽了?”

“我們剛不是排隊吃炸雞,雞的嗎?”

岑清銘……吃雞,雞??

莫名覺得某些地方一疼。

現在已經過去三十分鐘了,何菟和岑清銘過去早就過號了,過號太久是不會留號的,八點正是周五的黃金時期,排的隊更加多,最後兩個人不得不放棄了這家炸雞店。

“去肯德基吃炸雞.吧?”何菟說。

說雞不說吧,文明你我他,可她偏偏漫不經心的說了,說的岑清銘是一楞一楞的,臉色不太好。

“問你呢,去肯德基吃雞.吧。”她又重覆了一遍。

岑清銘……

場面一度很尷尬。

“好。”他的聲音清淡,就當做是無心的吧。

肯德基裏依舊人滿為患,偏要吃炸雞的何菟買了個全家桶,兩個人坐在肯德基的二樓,空調風下,何菟把雞腿遞給岑清銘:“吶,給!”

岑清銘伸手去拿,燈光下他右手背上的疤痕更加明顯,細細長長的,何菟一慌神,雞腿沒松手,兩個人握著一個雞腿。

“何菟?”他叫了她一聲。

何菟這才反應過來松了手,她的眼神還留在他的手背上,岑清銘拿著雞腿:“服了你。”這都能發呆。

何菟頓覺沒什麽胃口,但還是拿了個雞翅,猛嘬了一口可樂。

“岑清銘,你的手是怎麽回事?”她還是問了出來。

岑清銘擱下了雞腿:“幹嘛?”

何菟嘻嘻哈哈的說:“我就問問。”

“哦。”他說。

一分鐘過去了,他根本沒有說什麽,何菟說:“我好奇。”

岑清銘擡眼看著她的大眼睛巴眨著盯著他:“憋著。”

何菟……

“我操.你大爺!”她以為她跟他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算熟了,怎麽這個人還是這樣。

何菟氣的自己在啃炸雞,似乎把氣憤發洩在了炸雞上,可憐的雞,死都死了,還不得善終,

“真想知道?”岑清銘看她把炸雞骨頭虐了千百遍,遂問道。

何菟一個激靈擡頭,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:“嗯嗯嗯。”

一連三個“嗯”。

“不小心被砸的。”他說。

“被砸的啊?”她半信半疑。

“嗯。”

何菟不死心的說:“我還以為你搞自虐呢!”

岑清銘……

“我初中那會班裏可流行拿小刀刻自己。”何菟揚著臉,記得那會班裏好多人的手臂一道一道的傷疤,起初是一個人,後來就好幾個了。

岑清銘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雞肉:“你也做這種事?”

“我才不做這種事,沒意思。”

她咬了一口蛋撻,甜的眼睛都瞇起來了:“我玩割腕。”

岑清銘嘴邊的雞肉一抖,掉在了桌上,他眉頭緊皺,眼裏閃過一絲緊張,隨後不著痕跡的拿起紙巾,把面前的雞肉包起來。

“何菟,這個玩笑不好笑。”他的聲音變了個腔調,嚴肅而認真。

何菟吧唧吧唧嚼著雞肉:“哈哈哈,看把你嚇的。”

她說渴了喝了一大口可樂,眨巴著嘴:“我等會要去上網,你去不?”

岑清銘本來沒什麽胃口,她的話看起來隨便可就進了他的心,他上次聽到了那些人說起她的家庭,並不是很健康,是因為她媽?還是其他的原因?他的好奇心被她吊的十足。

“不去。”他回。

何菟也只是象征性的問問,他這種好學生怎麽可能去網吧這種地方。

“《未成年人保護法》規定未成年人不能上網。”岑清銘慢條斯理的說。

何菟看著他說這番話,莫名覺得可愛至極,怎麽這個年代還有人遵守未成年人不上網這個規定:“岑清銘你古代來的吧。”

“國家法律規定的。”岑清銘說。

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何菟笑了出來:“怎麽這麽可愛?”

岑清銘……

“我在跟你講道理。”他真的拿她沒辦法。

何菟點頭:“嗯,講道理,你跟不跟我去?”

一碼事歸一碼事,岑清銘有自己的原則:“跟你講了那麽多,你真是一點兒不聽話。”

何菟舉著雞腿:“我發四我真的全聽了。”

她舉著雞腿,大眼睛哧溜的盯著他,模樣蠢萌無害:“所以你跟不跟我去?”

……

岑清銘真是信了她的邪,看起來無公害吶,可就是無賴,等他嘆這個無賴的時候,已經被她揪著袖子去了電玩城旁邊的大黃蜂網吧,周五的晚上,網吧裏人聲沸騰,光是門口拿著身份證排隊的就不少人,何菟在後面排隊,手還揪著岑清銘的袖子,大概是怕他跑了。

輪到他倆的時候,何菟拿了錢,嘴巴一憋:“帥哥,開兩臺機子,沒帶身份證。”

前臺小哥懶懶的看著他倆稚嫩的樣子:“包夜還是現在開機子?”

“不包夜,包廂還有伐?”何菟往前臺的大理石吧臺一趴,馬尾辮晃著。

前臺小哥擡起頭再次打量了她和岑清銘,眉毛一揚,篤定了什麽奸.情:“有是有,但你們別再包廂亂搞啊。”

何菟……

岑清銘……

“搞出什麽事我們網吧不負責的。”前臺小哥給他倆開了兩個機子。

何菟氣結,她像是那種人嗎?

她買了兩瓶亂泉水,一瓶塞給岑清銘,一瓶擰開,何菟仰著頭咕嘟咕嘟喝了兩口,堂廳裏狼嚎鬼叫,一會“我操.你媽讓你別去上路的呢!”一會“老子日尼瑪哦!”熱鬧得像是世界的另一面,一面岑清銘從沒有認識的面,他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生活。

何菟邁著步子往包廂區走,他拿著礦泉水沈默的跟著她,這種地方充滿了煙味和喧鬧,而且也不是很幹凈。她頓了一下,回頭,踮起腳,悄悄咪.咪的指著右邊的包廂:“快看右邊,快點!”

因為某些因素她的嘴臉彎著,兩只眼睛轉溜溜的朝右邊看,順著她的視線,岑清銘看見了一雙大手壓著一頭的秀發,他們臉貼著臉,唇貼著唇,裏面的男人閉著眼睛,一臉享受,被按著腦袋的女人耳朵上還戴著耳機,他的大手摟著她的腰,兩個人忘我的纏綿著,這樣刺激的場面讓岑清銘有些面紅耳赤,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,怎麽能做這種事?

難怪剛剛的前臺要說不要亂搞,他看了一眼看的入神的何菟,她眨巴著嘴,舔舔唇,看得津津有味。

他莫名覺得不太開心,伸手放在了那扭著頭的小腦袋上,細軟的發絲在他手中,他稍一用力就把她的腦袋掰正:“小孩子別看了。”

何菟……

她嘟著嘴,任憑著他的手在她的後腦勺上,這樣的語氣讓她想起了父親,父親離開以後,一夜之間沒有人再拿他當小孩子,還沒成長就已經是大人,煙嗆得她眼睛一酸:“你才是小孩子。”

岑清銘看到了她眼中稍縱即逝的憂傷,一時間不知道能說什麽。

她踮著腳,勾著嘴角:“剛刺激吧?”

正經不過三秒。

“很無聊。”他回。

她“切”了一聲朝裏面沒人的空包廂走去,岑清銘心裏總覺得共處一室不太妥:“還是回去吧。”

何菟已經推開了包廂,大有請君入甕之勢:“來都來了,玩一會唄。”

他走到門口:“回去吧。”

她一勾唇:“幹嘛呀?都到門口了。”

岑清銘看她執著只能厚著臉坐了進去,木頭的包廂門在他坐下來的時候被關了起來,中央空調的溫度好像沒什麽作用,他覺得有一點熱,伸手解了兩顆最上端的扣子,露出一小片白嫩的皮膚。

何菟開了機子:“玩不玩游戲?”

岑清銘呼了一口氣:“不玩。”

“不玩你來網吧幹啥?”她點開了最近很流行的英雄聯盟。

“你覺得我想來?”他直視著她。

何菟轉頭對上了他深邃的眼睛,四目交接,她連他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,真是一張舉世無雙的臉,怎麽生得這麽好看,深深的雙眼皮,濃密的眉毛還有那高挺的鼻子,何菟吞了一口口水。

她順手擰開了礦泉水灌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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